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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的极限?给进步论者浇一点冷水
Published:2020-03-07 14:59:12    Text Size:【BIG】【MEDIUM】【SMALL


进步的极限?给进步论者浇一点冷水

撰稿/刘诚

 

1
人类社会是进步的还是倒退的?有“进步”这事吗?如果有,进步的极限在哪里?
人类社会稳定吗?会不会再倒回去?有没有办法避免倒退,保持稳定,把已有的进步巩固下来?怎样巩固?
有时,人们看到善好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恶要翻盘已断无可能,结果还没等到大家敲打完一轮胜利的锣鼓,恍然发现恶已经悄然登场了,甚至比原来更恶。
当伊朗人民听信了霍梅尼的美好许诺,跟着他推翻了专制的巴列维政权,未料他们张开双臂迎来的霍梅尼神权统治,比巴列维专制更专制、更黑暗、更血腥。
中东产油大国伊拉克也是这样——当青年上校萨达姆在1967年通过政变上台后,他许诺给伊拉克人民的是一个美好而富裕的天堂,没想到不过十来年功夫,伊拉克这个盛产石油的国家却被这位上校变成了人间地狱,直到美国解放军的炮火把这位上校从下水道逼出,灰头土脸地送上了国际法庭的绞刑架。
而当古巴人民在一片美好的革命大辞鼓动下追随了卡斯特罗时,卡斯特罗专制独裁的关键构件已悄然铸成,镇压的法网已然密布,独裁者羽翼丰满,可怜的古巴人民想突破卡斯特罗精心布设的机关,已断无可能。
伊朗是这样,古巴是这样,委内瑞拉是这样,北朝鲜也是这样,几无例外。
与这些靠政变、武装暴动夺权起家的独裁者不同的是,希特勒是德国人民一人一票选上元首宝座的。未料希特勒上台之后,一边用极端民族主义毒害、煽动、麻痹德国民众,一边偷偷布局,组建党卫军,神不知鬼不觉地解除了民主的武装,并伺机发动了战争。等到德国精英警觉他们的国家有可能被这个神经质的冒险家拖入深渊时,除了组织暗杀,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国家的崩坏,而暗杀的成本很高,换来的是希特勒党卫军歇斯底里的疯狂报复。德国这辆失控的战车是直到人仰马翻,彻底毁灭,最后才不得不从零做起,慢慢恢复走到今天的。
中国的情况是不是稍好一点?经过几十年的国共内战,推翻了国民党,建立了共和国,消灭了黄赌毒,人民翻身做主人,一大二公的天下,从理论上看公正得不能再公正,因为它真的在人类史上第一次消灭了不平等(人们没有想到是,消灭了一种不平等,另一种更大的不平等却已在进步的面具后潜滋暗长),经过急风暴雨的社会主义改造,成功地消灭了私有制,大家都成了无产阶级,所有人都重新回到了起跑线之后,整个社会形态几乎是全新的。对于这样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社会形态,大多数知识精英张口结舌,全都失语了,除了歌颂不知道还能有别的什么事情可做。诗人胡风热血贲张,夜不能寐,以至于不得不以“时间开始了”一诗给予热烈的赞颂。从标题可见,在他的眼里,以前的不是真正的时间,只不过是时间的空耗,白白的浪费,严格讲不能算是时间,真正的时间(历史)从现在开始,从共和国元年开始。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六年之后便有反右,紧接着反右的是三年大饥荒,再以后有十年动乱;文革后国家放权让利,改革开放,中国社会发生巨大变化,谁知又有八九风波苏东巨变。而胡风本人也于1955年被打成反党集团主犯,后几度被捕入狱,受尽凌辱。进入二十一世纪,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全方位融入国际社会,国家的前途命运好像一劳永逸地解决了,没想到直到今天,中国仍然在左右之间艰难摆动,社会撕裂、族群撕裂愈加严重,这些撕裂反映在微信为代表的社交媒体,甚至延伸到每一个家庭内部,让执政党深感困扰。
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发达社会如何?似乎也不是很理想。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发达文明社会也有恶,美国大片几乎每一部都在揭露他们社会的大奸大恶,老实讲那里的恶也是恶到了极点的,只不过在很多情况下是夸大的,美国也不在乎文艺家揭露恶,反而认为这很正常;再者在美国那样一个权力制衡、法制健全的社会即或有恶,对恶的重重限制使其处于某种被压制的状态,因而为害不是很大,但终归是有。
我写过有关科技进步的文章,对人们在科技领域追求无限度进步的倾向进行过无情的抨击;其实人类在政治经济领域里的进步一样非常可疑。从原始共产主义,到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再到资本主义,再到社会主义,最后到共产主义,这是教科书为我们勾勒出的一个线性进步的人类社会发展链条。在这个链条里,有前因有后果,新的社会形态总是比上一个高级,也更有道德优势,因为进步了。根据这个逻辑,进步受到无条件的推崇,凡进步的就是好的,反之则是坏的,在最严重的情况下甚至被称为反动,因为你和进步恰恰相反,格格不入。这使得我们的社会充满了对进步的狂热追求,最狂热的时候便是大跃进时代,宣称要“跑步进入共产主义”。
多年来,无论我们的社会呈现怎样的形态,很少有人真正思考过进步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幸此种对进步的无限度崇拜往往又与越左越革命的意识形态紧紧地纠结在一起,构成了我们这个社会老是在折腾的一个思想根源,屡屡给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中国的改革开放,实际上是一次对进步的重新审视和反思。从改革开放开始,中国在邓小平务实主义思想的引领下,逐步走出对进步的盲目推崇,引导社会反思哪些是真进步,哪些是伪进步,开始剥去那些伪进步的桎梏,蕴藏在中国民间的巨大创造力被重新激活,创造了让世界为之惊叹的中国奇迹,不过中国社会并没有从根本上放弃进步就是好的思维定势,在整个社会,凡进步就是对、就是好,以前的不好是因为那不是真进步,只是走了弯路;可见进步的观念在人们心目中依然根深蒂固,具有至高无尚、凌架一切的崇高地位。
对人类社会说来,进步其实是一个伪概念。什么是进步?大约就是说我们的社会向前走了几步,在某种程度脱离了原来的形态,问题在于这个就值得夸耀吗?换句话,向前走的这几步未必就是好事,反之退了几步也未必就是坏事,好还是坏得看实际情况,单是前进或向后退这个动作,并不包含价值判断,究竟是不是好要作具体观察,不必喜也不必忧。
因为在很多时候,魔鬼就隐藏在进步的面具之后。
 
2
我对进步这个概念深表怀疑,是因为我对它所代表的价值观深表怀疑。
人们经常说的社会进步如果存在,每一点社会的进步都有着巨额的要价,更严重的是这进步往往还很不巩固,会不断地衰变,甚至完全归零。
人类社会的“进步”之所以无法巩固,是因为无法根除恶,无法一劳永逸地解决恶。
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有没有见过一个完全没有恶的时代呢?很遗憾,真没有。
恶是存在的常数,是人类社会构成的基本要件,是造物主对人生存环境的某种设定,那意思无非是说人要成就,都只能在一个有恶存在的极其复杂的环境里实现,决无可能在一个被提纯的环境里实现,所以做人才这么难;试图建立一个将恶完全排除的社会,基本是做梦。我们甚至没有办法使恶稍稍减少一点,让它的强度稍稍削弱一点。它可能和原来的恶在花色品种、外观和在程度上有所不同,达成恶的渠道稍有不同,造成的后果也有所不同,但在根本性质上却完全一样,仍然是货真价实的恶,而且总量并不减少。
恶是绝对的,无法规避的。所以在但丁的《神曲》里有天堂、地狱,却把人间称为“炼狱”——它比地狱稍好一点,但仍然是“狱”,很不自由。
恶在某种程度也是一种宗教——它必得拥有众多的信徒,香火才能洪传不已;为了让人们相信它,皈依它,壮大它,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当一个时代终结之后,善与恶水落石出,再继续同样的说辞显然不行了,怎么办?恶会急急忙忙赶到下一个路口,乔妆打扮,精心“策划”“包装”一番,又出来行骗了。
如果说钓鱼需要诱饵,恶能够抛出的“诱饵”,便是一个时代的名和利。这饵料能量如此巨大,就像一个星系中心的黑洞,其强大的引力足以将靠近它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在这个大体可以统称之为“名和利”的包袱里包着的是生命、健康、官位、财富、美色和荣誉。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生存资源,人人都得从这些路口通过,而恶像一个老练的猎手,就端着枪站在这些关键的路口。如果没有“名和利”走出来作怪,大家可能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到很久很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问题是人要生存,就得占有生存资源;另一面人人都想过得更好,仅仅是维持简单的生存远远不够,往往要求占有更多,于是争夺就从这里开始,小径就从这里分岔。
当然,如果名和利仅仅只是加入进来,尚不足以造成天下大乱,因为有法律,有道德伦理,对人而言有做人的底线,正常人有原则,这些原则制约着人们的言行,使大家尚能维持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秩序之内,可惜总有一些人要求更多,相信先下手为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有人根据社会的规则行事,相信法律、道德,往往得到很少;有人不按规则出牌,打超限战,完全不择手段,反而得到更多。
为什么杀人?因为仇恨。为什么仇恨,因为有人挡道,或对我得到更多构成障碍。
为什么杀人?因为他知道太多,需要灭口;为什么抢银行、劫运钞车?因为他老想不劳而获,一夜暴富;为什么买官卖官?因为无论买的卖的,无本万利,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对名和利追求的极限,便是古往今来统治者对江山的觊觎和占有。
这是恶对人类的一种惊心动魄的大腐蚀、大分化,在这个过程中,恶通常上下其手,进退自如,几乎每一次都能成功。面对此种无日无之、无远弗届的大腐蚀、大分化,人类社会日益破碎,互相残杀,通常无法作出有效抵抗。恶作为一种邪恶的理念,一种邪恶的能量,本来没有形体没有方位,来无影去无踪,必须借助具体的人来落实,它的命运才能实现,否则将永远悬空,要在人类社会取得成功,唯一的办法便是通过对人的控制,操纵,挑动群众斗群众,策动许多许多具体的活生生的人代表它,为它的事业奋斗。但恶并不举旗,不拉山头,反而会把为它的奋斗巧妙地包装成“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奋斗”,而在另一些时候,这种“幸福”往往被称为“理想”,无形中使很多恶行披戴上了某种为“理想”而拼搏的道德合法的圣洁之光。
幸福很好,理想很好,人人都可以有,也有权利为实现这一切努力奋斗,问题是人们的命和命相克,冲突,尖锐对立。一些人的理想,恰恰是另一些人的地狱;一些人的欢声笑语,恰恰是另一些人的血泪。但这不是恶关心的,只要大家相互仇恨起来、杀起来,它就赢了。
剥开每一个朝代华美的锦袍,其实质都只不过是对这些东西的争夺,各种利益团体、各种势力围绕这个中心展开博弈——无论它打着什么样的旗号。
进步了吗?没有;因为恶仍然存在,仍然在活动。恶从来没有答应、事实上也绝不甘心于在某一个时代缺席,哪怕是一个公认较好的时代。
 
3
人类真的不可能建立起一个将恶完全逐出、只剩下善的社会吗?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人类社会的方向,它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很遗憾,没有目标就是它的目标。
事实上,人类只能建立起一个相比较不是那么最坏的社会。
那些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越是声称要建立一个比天堂还天堂的社会的人,它建立的越有可能更像地狱。只不过人们对理想社会的渴望放弃了警惕,看不到这里的危险,或者看到了也将信将疑,或不愿意相信或承认(就像皇帝新衣里那些决不承认自己看不到皇帝新衣的文武大臣),等到发现他们建立起来的其实只是一个更坏的社会时,已经来不及了。
恶是这个世间最大、最狡猾的野心家、骗子手。比起恶,人们的想象力总是逊色一筹。人们想象不出恶有无穷的变身,它的万花筒里能摇出无数的花样,即或有时有那么一点相似,其实却永不重复;就像被美称为海洋智者的章鱼,无论什么样的情况它都可以做到进可取退可守,如果不幸遇到了危险也不要紧,只要有哪怕一点点缝隙,都会逃之夭夭。
另一面我们看到,人类社会的恶和人性里的恶是相互呼应的,就像月球吸引大海的潮汐。也正这个原因,我对人性善的说法深表怀疑,我认为人性不是善,而是恶,对人性我一向怀抱着极大的怀疑态度。正如一篇在微信流传甚广的文章所说,“不要考验人性,因为人性经不起考验”;人性信不得,因为不只是在人类社会有恶,在我们的人性里就有恶,最大的恶不是在社会上到处游荡,而是深深植根于人性的最深处,只要有人性就有恶,它里面什么都有,既有一切的善的种子,也有一切的恶的种子;而当水土、气候、光照等条件适当的时候,恶便会一下子突变,崛起,蓬生起来,造成疯长之势,由此造成人类社会的反复、振荡——恶是通过唤醒人性里的恶来作乱的。
这也是我在诗歌里提出神性写作的哲学基础——即人性永远处在某种中间状态,向上可以向神性无限逼近,通过长期的修为,把自己打造成每一个棱面都放射着光芒的稀世珍宝;向下可以随时向兽性的无底深渊滑落,衰变,永远有一种垮掉的倾向。人性是一种很不稳固的状态,只是一个毛坯,充满了缺点和瘕疵,因为它的躯体上布满了欲望的无法真正愈合的深深的创口,每一条都在嚎叫,每一条都在滴血。我们永远不要把人性看得太高,它其实只比兽性高出了那么一点点,而且很不稳固。也不要去想什么一劳永逸的好事——它只能保持一个动态的平衡,而且这平衡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
那么天堂呢?天堂里有没有恶?也有,撒旦便是叛离的恶神,恶的总代表。
无数血的事实告诫我们,千万不要追求绝对的完美;魔鬼的确每每藏身在进步的身后。人类社会进步的极限,不是建立一个天堂式的社会,而是建立起一个比较而言不那么最坏的社会,这时我们一向执迷不已的所谓“进步”也就在其中了。对进步的盲目推崇,对极端理想状态的执着追求,同革命热情结合在一起,已经使我们民族吃尽了苦头。人类改良社会的所有努力,其意义只在于尽其所能地减少恶,抑制恶,削弱恶,使它不再那么狰狞,那么残暴,那么野蛮,那么血腥,吃相不再那么难看,只在于迫使其尽量守规矩,朝向文明的方向尽量偏移,反之则一定会被魔鬼所利用。
行文至此,我忽然想起太平洋彼岸那些建立了一个伟大国家的人类先贤——美利坚合众国的开国之父们,他们其实是一群祖国的弃儿。
1620年9月6日,包括男、女及儿童在内的102名祖国弃儿由英国出发,坐五月花号离开了自己的国家。一群国家的弃儿为什么要建立国家?因为国家有用。没有国家,就无法有效地保护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的家和商业,只能任由宗主国派来的总督随意加税,肆意盘剥。但国家会变异——他们以前就有国家,国家却把他们无情地驱逐了。究竟需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生命、家和财产、利益,为什么要建立国家?国家有什么权力牺牲自己的人民?难道建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搞出一个高高在上的被称作“国家”的庞然大物,把它像神一样供奉起来,并且允许它随意压迫、牺牲人民吗?出于对国家的本能的警惕,在他们思考独立建国之初的一个首要目标,就是决不允许自己建立的国家,沦为压迫自己的暴力机器。这应该是一个最低最低的底线,毕竟吃国家的亏太多了,许多罪恶都曾经披着国家的神圣外衣。美国先贤们心里清楚得很,这是决不能再让出的最后的底线,否则宁可放弃独立,接受一个好的总督,争取最大限度的自治。
美利坚合众国诞生的历史及发展,经历了从“五月花号公约”到“独立宣言”的一次伟大的跃升。肇始于1620年天路客登岸的美国历史,转眼就到了莱克星顿枪响,美国打响了独立战争的第一枪——1776年7月4日,以约翰·亚当斯、托马斯·杰弗逊、本杰明·富兰克林为首组成了5人起草小组,由托马斯·杰弗逊执笔,起草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个最重要的文献《独立宣言》。一个伟大的新型国家——美利坚合众国从此登上了世界历史的舞台!
从那时起至今,244年过去了。大世界风云激荡,多少民族国家在世界政治的波涛中沉浮,有的崛起了,有的沉沦了,有的被它的人民推翻重组;而那些构成了美国国家原则的几个中柱却如定海神针一样巍然屹立,支撑伟大的美国挺立潮头,成为全球进步人类的灯塔!
美国的历史告诉我们,永远不要迷信所谓的社会进步,更不要将这种进步作为一个社会的终极追求,动辄推向极端,成为一种笼罩一切的政治正确——相反有必要对所谓进步保持高度的警惕,因为它并不说明什么,也不代表什么。美国的空前成功可以用“进步”二字来描述吗?美国它一建立就在那里,从来就没有动,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它是恒定的,是一步到位的,超越了一切所谓“社会进步”的低等价值观。
美国的历史告诉我们,不要再把建立一个天堂作为目标。世上没有天堂,人类比较低等,也不可能建成天堂,更不可能驾驭天堂;所谓进步的极限,只不过是像美国那样建立起一个相比较而言最不坏的社会,仅此而已。
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讲,那已经是盛世了;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天堂。
2020年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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