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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诚:对时疫的一点思考
Published:2020-02-08 10:05:36    Text Size:【BIG】【MEDIUM】【SMALL

关于武汉肺炎,有两个消息引起了我的特别注意。

一是加拿大专家推测,因为无法完全控制,未来“新型冠状病毒”可能和流感病毒一样,长期和人类并存;一是香港大学微生物学系教授袁国勇称,最快或将在一个月内研制出新疫苗。

先说第一个。

国外专家的话所以特别值得关注,因为这是疫情爆发以来我看到的最悲观判断。

“与人类共存”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这个病毒很有可能没有办法根除了,人类只有一条出路,便是与这种病毒达成妥协,与其长期共存,和平共处。

也就是说,就像狂犬病毒、鼠疫病毒、霍乱病毒、艾滋病毒、埃博拉病毒等等一样,你知道它存在,也知道它的可怕,却没有办法消灭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它到处游荡,而人类能做的也只是洁身自好,尽量尽量地远离它。

也就是说,惹不起躲得起,绕道走,井水不犯河水,自求多福。

问题在于,上面提到的这些病毒再怎么凶恶、再怎么可怕,它本身的传染性却并不是太强,其中一些传染力也很强,但因为人类已经有了疫苗,它们已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引起大规模的流行,动辄给人类造成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给人带来的损失通常是局部的。

而时下正在疯狂肆虐的新冠状病毒却完全不同,它正在迅速传播,短短两个月时间,它已经攻城掠地,攻陷全国三十一省份;并已经传播到二十个国家和地区,给中国、给世界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

更令人忧心的是,除了专家们多次谈到的,诸如没有特效药、没有疫苗、可以人传人这几个特点之外,这种病毒呈现出一些始料未及的特征,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据各方面反映出来的情况,截止目前,感染了这种病毒有三种情况:

一是发病了,有典型的症状,比如发热,畏寒,咽喉疼痛,肌肉酸痛、胸闷、呼吸困难,或腹泻,其中大约11%的患者最后因呼吸系统衰竭而死亡。

二是暂时不发病,即或发病,症状却很轻,一旦急性发作便剧烈推进,很快就得进急救室,有的甚至在超市买菜购物或在医院付款时突然倒地而亡,施救都来不及。而在潜伏期症状很轻、甚至没有症状时却一样具有传染性,奇怪的是被传染者却有可能十分严重。

三是被传染了却不发病,直到后来也不发病,什么症状也没有,完全像个正常人一样,最后啥事也没有,但它却是传染源,不断地在人群中传播病毒。

也正是因为以上特点,目前所采取的所有检测措施完全失效——它没有任何症状,根本就不发烧,你量体温有什么用?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国内已出现多个群聚性染病的案例,有家庭相互传染,险遭灭门。

或许,唯一的办法是对每一个人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测,凡呈现阳性的带毒者立马隔离,将所有各种情形的带毒者和健康人成功分离开来,而此种检测意味着一次全体社会成员人人过关的浩大工程,费时费力,显然是目前任何一个形态的社会都没有办法承受的。

此前根据非典的经验或是根据西班牙大流感的经验判断,我们相信这种病毒有可能像非典病毒一样到一定的时候便突然消失了;或者像西班牙大流感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国外流行病顶级专家的推测,连这样一点侥幸心也被无情地打粉碎了。

什么是“与人类共存”?就是说人类到什么时候,它便存在到什么时候。成为人类社会的常客,陪伴人类终世,除非人类不在了。

如此冷酷的判词,为我们展现出难堪的前景,还有什么更令人心碎的呢?

当然这只是国外专家的某种推测。说老实话,我真希望这一次他们错了。

人类有史以来,曾经有很多细菌和病毒兵临城下,只不过人类借助疫苗解除了它们的武装,比如天花病毒——通过疫苗,给病毒打上特殊的记号,让人自身的免疫系统能够在任何时候都认出病毒,一经发现,便调集免疫细胞将其杀死,使它再没有办法作乱。

这是人类对付那些没有办法从根本上消灭的微生物敌人唯一可行的有效办法。为了找到这个办法,人类曾经付出了数千万人死亡的付价,有时甚至是几代人的代价。

新型病毒既然目前无药可治,则唯一希望就在于尽快研制出疫苗——就在这时传来有关疫苗研制的好消息——香港大学微生物学系教授袁国勇说,港大可望在一个月内研制出新型冠状病毒疫苗。

这也正第二个消息格外引人关注的一个原因:它为人类战胜新冠病毒投下了一道强光。

我想,如果我是一个病毒学家,在世界抗击新冠病毒的艰难时刻,也会把智慧和精力向这个方向集中。

事实上,不只是国内的病毒学家,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和这场瘟疫赛跑,都想跑赢病毒,抢在前面拿出疫苗,而现在有科学家说,再有一个月便会有疫苗问世了。

老实说,这是目前武汉肺炎大爆发以来我看到的一条最好的消息。它意味着,假定真如国外专家所说,这种病毒无法从根本上消灭,而它自己也决不打算像非典或西班牙大流感病毒一样自动退场,问题也不大,大不了承认它,只要人人种上疫苗,便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从此该唱歌唱歌,该打牌打牌,该钓鱼钓鱼,该旅行旅行,该做啥做啥,生活重回正途。

有了疫苗,新冠病毒武功全废,生活得到重建;人类社会被强行打断、瘫痪了的生活秩序得到重建,人类文明重续繁荣,得到延续!

疫苗的问世是一个根本指标,只有到了这时才可以说,新冠病毒的威胁真正解除了。

当然这只是黑云压城之下刚刚露出了一点亮光,并不是说现在就可以掉以轻心。不少科学家预测,疫苗要真正投入实用,最快也要一年以上。

随便查阅资料可知,即或疫苗研制成功,也并非一下子便能投入使用,还要经历一个先在动物身上试验,然后再进入人体试验,再上报国家主管部门审批这样一个法定过程。假定一切顺利,而且也批准上市,还有一个量产的过程,因为没有大批量的产出,我们社会的一般成员都能享受这种疫苗,应该仍然是镜花水月,结果很可能还没有等到疫苗,倒先被病毒整死了。

而且就算造出了疫苗,也仍然有是“灭活”还是“减活”等方法路径之争,而不同方法研制出来的疫苗,在投入使用时仍然面临着完全不同的风险。

俗话说,远水难救近火。疫情凶猛,这千呼万唤的伟大疫苗,还真是有点等它不及。

我们的成千上万的大小企业能拖多久呢?

我们的学生,特别是不久就要高考的近千万莘莘学子,又能经得起多久的折腾呢?

十几亿人口的大国,经济几近停摆,这种状况又能拖到多久?

还有那些一直奋战在抗击疫情最前沿的大批医护工作者,他们都快顶不住了。

所以,人们仍然得百倍警惕。

所以,人们当更加努力,为抗击疫情做一点有益的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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