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仪器滴滴答答地响着,我醒来望着周围的一切。原来这真的不是梦,是的,我是一名新冠型病毒重症患者。自发现初期,便由一开始的可以住几十个人的集体房,到现在只住几个人的“豪华房”。这个房间并不尽然是像我一样的年轻人,也有垂暮老人,我们都静静地等待着,等待治愈或者死亡。
“为什么会出生在中国呢?那些人为什么要为了口腹之欲而不顾后果呢?为什么我会换上这么严重的病呢?”我不甘地想着,想着近几日的难受以及来往医护人员的似有似无的可怜目光,心中不仅了然几分,大概就是这两天了吧。
终于,仪器上的线由原本起伏不定的轨迹趋于了平静,周围也变得好安静好安静。睁开眼可以清晰地看到周遭的事物,我缓缓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向后望去。注意到身后我微皱的眉头,哦,原来我真的不存于世了。微顿片刻,我的身体竟不可控制地飘了起来,是要去哪儿,我自己也并不了解,也无心了解。
“走”出已待数日的病房,心中并未起伏。望着身旁匆匆而过的医护人员,他们为他人忙碌不禁好笑,“救活了多少?这样劳累!”继续向走去,很多医护人员躺在地上和衣而眠,远处玻璃门旁一里一外的站着一对情侣,隔着玻璃的额头相对,缱绻无比。不知过了多久,路过了无一人的大街。来到正在修建的火神山医院,她已有了基本的形状。看着无数人日夜以继日的工作,冬日他们被汗水浸湿了的衣服,心里开始动容……
我最终还是回到了医院,心中的那一点点不甘被击破,回忆起所见的那些事:本地的医护者每日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四处为他人而奔走;其他地区的志愿者明知山有虎,却向虎山行本该踏上回家的旅程却向湖北逆行;火神山的战士们,每日汗如泪下;运输物资的司机们心甘情愿的做着亏本买卖;工厂里的工人每日手不停歇……望着北京的方向,我想,可以满足地走了吧。(指导教师:伊利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