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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长巷 美丽烟火
汉中东辰外国语学校高一(7)班:陈舒妍
指导老师:苟家兴
市井长巷 美丽烟火
泱泱中华,山河万里,欲纵观山川湖海,畅游江南水乡,驰骋无边草原,登顶玉龙雪山。总期待远方,让我时常忘却脚下的故乡。
对从未离过家的少年,故乡,是难以拨乱心弦的,可就是这样一束情丝,自古至今为无数人所叙。为了追寻诗篇中那一缕乡愁,我出发了。
离家不远处是我的小学,毕业后,细数已有四年未踏足这里,四年,一千多个日夜。这儿变化真大,教学楼翻新了,操场似乎也更宽了点,放眼望去,竟没有一处是曾经的模样,正当我追忆往事时,路边文具店老板叫住了我:“是你呀小同学,好久不见!毕业好多年了吧,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看看啦?”岁月的大手将我扯回许多年前,那时偶尔提早到校门口,总喜欢叽叽喳喳和老板唠点家常,一来二去也熟络了,小店不到十寸的房檐下,藏着我遮阳躲雨的身影,也藏着我的六年青春。
约莫十多分钟后,我又踏上了追寻乡愁的旅途。
再往前走就是菜场了,吵吵嚷嚷,似乎不值得一去,但为了少走些路,我还是选择穿过这里。市场里面远比外面看上去更“热闹”,有提着小篮子细选瓜果蔬菜的阿姨,有为了一块二毛和老板极限拉扯的叔婶,也有受爸妈委托来买油盐酱醋的小孩,有些喧闹,但也还挺有意思。
世界吵嚷时,安静的人总显得格格不入。角落一位爷爷夺走了我的目光,黑色外衫和布鞋,一个小板凳,一辆老式自行车,上面挂满了不同颜色塑料口袋装着的青菜,旁边还立着大瓶农夫山泉,里面装了些叫不上名的草药水。他,他在光线昏暗的菜场角落,借着破裂塑料板透来的微弱光亮,看一本已经破烂到快认不出的书,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我鬼使神差的挪过身子,低下头问:“爷爷,青菜怎么买?”他似乎还沉浸在文字中,片刻后才从自己的小小世界里抽出身来,一口南方方言应道:“自家种的新鲜菜,姑娘,你看看要多少,七毛钱。”
借着这个契机,我和他聊了起来,他说他是浙江人,儿子在这里成了家,老伴两年前去世了,儿子放心不下他一人,要接他来这里。老人哪里愿意离开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故乡啊,可又怎么拗得过孩子呢,最后还是搬来了,儿子儿媳白天都在上班,自己闲在家里总觉得不踏实,所以种了些菜出来找份活做。几番寒暄,我又将话扯到那本《背影》上,他告诉我,他年轻的时候读过书,写过字,前些天在家里,看到孙子要把这好好的书扔了,心里啊舍不得,所以又捡回来收着。他说,书里的父亲,和他真像,十多年前,他也是那么看着儿子去读大学的。这是我第一次从一位父亲口中听到对《背影》的解读。
天色渐晚,我提着买来的菜,肩头空荡荡的,却好像有千斤重。
我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不觉想到,在路口的小摊边,在奔走的车辆上,不知有多少年轻人为了生活离家闯荡,不知有多少父母望着孩子逐渐远去的身影默默拭泪,不知有多少人被我遗忘了在成长的路上,不知有多少小城故事还从未被倾听。
我怅望南天,心飞向故里。少年,从不必强说愁,细碎的日子里,用心体味,总有一份温情值得留恋;喧嚣的城市中,拨开云雾,总有一份乡愁值得追寻。